近日,一张上海某三甲外科主任自述年薪组成的图片再次在网络上流传。根据他所说的收入,这位主任的年薪为 250 万左右,由此引发了网络上的又一轮争议。
部分网友质疑,如果情况属实,医生的薪资未免太高;但也有医生表示,作为顶尖医生,这个年薪甚至有些低了。 通常,公立医院医务人员薪酬结构为基本工资、绩效以及津贴补贴。其中,基本工资根据医生工龄、职称等来确定,绩效工资由医院分配给科室,科室再根据工作量等给医生。 职称是薪酬分配的重要指标,如果是正高职主任,薪酬会高于下级医生。同时,一线城市医生的薪资会比二、三线城市更高:一项调查显示,北京、 上海等发达地区,公立医院医生的收入水平,接近欠发达地区的两倍。 丁香园・丁香人才发布《2021 医疗秋招报告》一二线城市在薪酬待遇上面大幅高于三四线城市。并且在工资涨幅以及年终奖上面,一二线城市也表现出了相对的优势。
而由于外科涉及手术等收入,因此普遍比内科医生收入高一些。也就是说,上海、正高职主任、外科、三甲,是高收入的关键因素。而以这一标准来看,符合条件的医生数量并不多。 目前,上海执业医师 6 万人左右,全国医师数量已达到 428.7 万人。以此的基数来计算,这位主任是处于「行业金字塔顶尖」的人,他所获得的 250 万年薪也是行业顶尖的收入。 根据中华医学会发布的数据,2020 年各科室医生的平均税后收入调查中,中位数年收入为 15 万元,超过 70% 的医生表示,对这一薪酬并不满意。该研究共有 6.6 万医生参与,虽不能代表国内全部医生现状,但足以反映国内公立三级医院里,这些位处医疗体系中上游的医生收入水平。
而根据 Medscape 最新的收入报告,2022 年美国医生的平均收入 35 万美元左右,已经接近了 250 万这一行业内的顶尖水平。
在美国的顶级医生,获得的年收入可能超过 100 万美元。根据税务申报,2019 年康奈尔大学的终身临床教授年收入为 880 万美金,是当时该校校长薪水的 8 倍左右。
另外一位哥伦比亚大学皮肤病理学实验室主任年收入为 437 万美元,该校整形外科终身教授获得了 685 万美元的年收入。
曾有学者提出,在美国、英国等国,医生收入在各职业中排位均居前列,是社会平均工资的 2~8 倍。2017 年,我国公立医疗卫生机构工作人员的平均工资为 89648 元,是同时期社会平均工资的 1.21 倍。 在原有体系下,不少医生的收入并不低,但绝大部分依赖红包和回扣。同时,医务人员的支出一部分来源于药品、检查等的结余。也因此当遇到 250 万年薪时,会引发一些人对医生收入的质疑。 全国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毕井泉表示,要以理顺医疗服务价格为突破口,来破除以药养医体制。他认为,医生的收入必须体现医疗服务的职业特点,体现临床医疗的特殊性。 毕井泉表示,医生工资应该比社会同等学历平均水平高,高出多少可以研究,至少高出 0.5 倍。诊疗费、手术费、护理费按照成本核定,逐步改为按非营利原则由医院自主制定。医生工资从医疗服务中取得,禁止将药品耗材检查检验结余用于医务人员工资性支出。 在此之前,国内三明也为提高医护人员的工作积极性,曾作出「年薪计算工分制」提高医生的收入:在综合考虑各科室的责任负担和工作强度,不同岗位用不同的「工分数」进行考核,最后再进行年薪的计算。
美国 Mayo Clinic 也有类似的举措:在从营利性医疗机构转变为非营利性医疗机构后,将医务人员的薪酬制度从收入分成制,改成了纯粹的薪金制。这也是一种较为中性化的激励机制,力求减少医务人员临床决策受到经济利益的干扰和影响。 但是如何复刻薪资改革,对于许多追求效率的大医院来说还很艰难。国家卫生健康委体改司司长许树强也指出:「部分地方还停留在取消药品耗材加成阶段,医疗服务价格、人事薪酬制度,医保支付方式这些难度比较大的改革进展缓慢。」 可想而知,即便是已经拥有了改革的经验,在实践中也可能遭遇水土不服、进程延缓。医生们所期待的薪酬合理化,可能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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